用音樂描繪中國色彩中國故事
馬勒基金會節日樂團登臺保利劇院,青年假聲男高音歌唱家劉珅同臺演出。
爵士少女林冰演出中。
龔琳娜在天壇神樂署首唱全本《胡笳十八拍》。
梅第揚與柏林愛樂巴洛克獨奏家合奏團演出。
北京國際音樂節,9月22日啟幕,10月15日閉幕,24天上演25場演出。
自1998年創立以來,以“國際”為名的北京國際音樂節始終是推動中國聲音走向世界的重要平臺。今年,持續3年的音樂演出“內循環”結束,第25/26屆北京國際音樂節重新出發。在國際文化交流重啟的新時代格局中,北京國際音樂節仍然堅持將最耀眼的榮光給予自己立足的這片土地,從演出陣容、曲目策劃到理念呈現,處處是賞不夠的中國色彩、聽不倦的中國故事。
演出陣容
青年一代綻放閃耀光芒
青年作曲家李禎巖的新作《祈望》與古斯塔夫·馬勒的經典《第四交響曲》,沿著“童年回憶”的線索,跨越百年光陰,兩首作品在同一場音樂會的首尾遙相呼應。昨晚,步入下半程的第25/26屆北京國際音樂節掀起新的高潮,至10月13日,3場以當代新作對話馬勒的系列音樂會連續上演。馬勒基金會節日樂團用樂聲搭起平臺,李禎巖、劉珅、王斐南、鞠小夫、王云鵬等中國青年音樂家在開放平等的語境里盡展對東西方文化的駕馭與思考。
在“共未來”的主題下,今年的北京國際音樂節爆發了強大的年輕力量。國內外互聯網平臺破圈爆火的爵士少女林冰,冉冉升起的新生代指揮家孫一凡、金郁礦、俞極,中國首位就任柏林愛樂樂團聲部首席的中提琴家梅第揚……他們風華正茂,躍動敏銳的才思頻頻點亮今秋北京的音樂舞臺,讓觀眾由衷感嘆“后生可畏”。
“中國的古典音樂文化處在走向全新未來的時代節點,從今天邁向未來的關鍵一步,就在于中國青年音樂家們能在世界舞臺上提振音量。”北京國際音樂節藝術委員會主席余隆說。提攜后輩,向來是北京國際音樂節延綿不斷的精神之線,讓藝術總監鄒爽更感欣慰的是,她從這一代年輕人身上看到了“話語權”,“他們不只是與國外音樂家單純合作,而是更進一步,可以成為合作的發起方甚至主導者。”
以梅第揚與柏林愛樂巴洛克獨奏家合奏團聯手呈現的“古樂風尚 風華少年”音樂會為例,29歲的梅第揚和遠比他資歷深厚的樂團同事們共同敲定了多首難度極高的中提琴作品,合奏團聯合創始人萊馬爾·奧洛夫斯基甚至愿意用“我們的榮幸”來形容這次合作。他們把舞臺中央的位置留給了“新人”梅第揚,當謝幕的喝彩席卷而來,那是當代中國年輕人在國際樂壇攪動波瀾的回響。
曲目呈現
“中國概念”致敬傳統文化
2002年,北京國際音樂節首次提出打造“中國概念”,此后,一部部委約作品接連問世,匯成中國故事走向世界的澎湃聲浪。今年,“中國概念”的版圖繼續拓展——9月22日,今年的開幕音樂會上,北京國際音樂節與北京民族樂團聯合委約鄒野創作的《聆聽劉天華》迎來世界首演,致敬中國音樂百年來路;10月5日,上海交響樂團與北京國際音樂節聯合委約劉索拉創作的交響舞曲《大鬧天宮》奏響,多元融匯的曲風為傳世幾十載的動畫經典重新“配音”,貼切而生動。
這兩首委約作品,都以傳統文化作為立足生發的根基。《聆聽劉天華》用民樂大師劉天華的代表作《改進操》《良宵》《光明行》命名全曲的3個樂章,幾乎囊括了劉天華所有二胡、琵琶樂曲的主題,西洋、民族兩支樂團同臺,彼此借鑒演奏技法,醞釀出豐富新穎的音響。交響舞曲《大鬧天宮》是劉索拉在病床上寫下的作品,她用熱烈的中國打擊樂、明艷的琵琶交織舶來的爵士樂、交響樂,在充滿浪漫和反抗精神的《大鬧天宮》中盡情揮灑那些關于生命的吶喊。與此同時,她越是挖掘《大鬧天宮》這部經典,越明白當年老一輩藝術家們前瞻性的眼光與胸懷,越感慨中國傳統音樂是滋養當代創作的無盡寶藏。
著名歌唱家張立萍、龔琳娜深有同感。今年,張立萍帶著蕭友梅的《問》以及趙元任的《聽雨》《瓶花》《教我如何不想她》4首誕生于北大音樂傳習所時期的歌曲來到音樂節,樂聲婉轉,雋永悠長;龔琳娜在天壇神樂署首唱全本《胡笳十八拍》,詠嘆蔡文姬蒼涼勇毅的一生,同時分享“琴歌”這種古代文人音樂重要表達方式的雅致韻味。回望,喚起了她們對今時今日的許多思考,張立萍直言,她甚至很難相信自己演唱的4首歌曲竟然已走過了百年光陰:“那個時候,大師們已經能把西方技法與中國的民族情懷相結合,直到現在,音樂中的‘魂’仍然不過時。”如今,樂壇崇尚戲劇張力突出、感官刺激明顯的作品,但一個世紀前,前輩音樂家卻能用簡單平易的旋律承載相當深厚的精神力量。時間沒有掩蓋經典與傳統的力量,它們給予現代人的啟示歷久彌新。
理念引領
當代音樂回應現實訴求
回溯前路的同時,音樂尋找著與當代中國、當代城市的更多共鳴。今年,作曲家郝維亞創作的國內第一部科幻歌劇《七日》亮相北京國際音樂節,關注的內容并非那些遠去的奇幻故事,而是當前社會的普遍焦慮:AI技術迅速發展,福音中是否夾雜著隱患?郝維亞將《七日》定義為自己“中國新歌劇”系列的第二部作品。在郝維亞看來,“中國新歌劇”要盡最大可能選擇新題材;符合中文語言習慣,并盡量采取新鮮有趣的敘述方式;不依賴過多舞臺視覺手段,即可充分呈現創作者的意圖;運用室內樂編制,相信音樂的力量。
《七日》充分踐行著他的設想,半舞臺的制作呈現精簡扼要,3位歌唱家與室內樂團串聯起了全部故事情節。“歌劇想在未來繼續向前發展,不僅要開掘傳統內容,更要關注當下社會中人的行為、思想和情感。”《七日》制作人韋蘭芬說。在這個層面上,北京國際音樂節以一貫的人文性和引領性,展現了未來中國歌劇發展的某些可能。
傳承數百年的古典音樂,究竟應該以怎樣的姿態融入中國觀眾的日常生活,成為真正觸手可及、息息相關的一部分?包括《七日》在內,北京國際音樂節進行了許多探索。不久前,坐落于東單路口的大華城市表演藝術中心里,海頓歌劇《月亮的世界》迎來中國首演,著名導演易立明攜手一批年輕的主創主演,為這部早期古典主義作品包裝了輕巧現代的表達,中等的劇場體量很大程度上消解了觀眾與歌劇的距離感。“歷史上,歌劇發展與城市的興起息息相關,最初它不是高高在上的藝術,而是就處于城市生活之中。”易立明說。走出殿堂、融入城市,是音樂作為一門藝術形式服務大眾的責任所系,更是它得以持續發展的生命力所在。(記者 高倩 方非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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